千书真理事长的都秘书

山中无别物.

长明

  先看《长瘁》 再看这里


我爸的葬礼,我隔离结束到的时候已经很多人来吊唁了。锡京帮我操办了很多,我跪倒在他遗像前时已经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早哭干了。

  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

  我爸要做这样的事。

  但我没想到他居然会选在我妈祭日这一天,也是熟悉的,地西泮。

  我察觉出我爸的异常,从他忽然要回首尔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他对我妈的心思,我这么多年也只是装作不知道。

  这些年,我把自己割裂,一面替我妈怨恨他,一面作为女儿,努力感受着这世界上我最后一个至亲的爱。

  我努力的恨,努力的爱,努力在我身上延续着我妈的生命。

  我爸很少和我提起我妈,寥寥几次,我也都努力的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恨,那些饭桌上几乎要被我折断的铁勺,橱柜里快要被我掐碎的咖啡罐,和摆在我床头不知陪着我流过多少泪的我妈的照片,它们都知道我有多恨。

  我恨他为什么就不能再坚定一点,如果他从来没有在选择我妈的时候迟疑过,我们绝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心知肚明我爸的悔,但我不会和他提起我妈的,我要让他日日夜夜独自承受着悔恨无处可逃,我要他明白我的恨,我妈的恨。

  我讨厌他提起我妈时深情遗憾的眼睛。

  我恨他人去才知情深。

  

  可是不管我替我妈怎么恨他,怨他。他都是我的父亲,我最爱也最爱我的爸爸。

  他断绝了和裴露娜的一切关系,在我厌恶的驱逐声里。尽管裴露娜还是没皮没脸的非要凑上来和我做姐妹,我爸最终也还是赶走了她,警告她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我爸依旧像以前一样,在我演出后送上很大的一束向日葵,在我练习喊累的晚上带我去吃蒜油意面,生日时送我最喜欢的蓝宝石,地库的车总是会忽然多出一辆,款式总逃不过是我昨天或者上个星期在网上收藏过的。

  只要我想要,我爸可以把整个洛杉矶搬到我眼前。

  我知道。

  我爸对我的爱是本能,我的也是。

  我妈在时,她总是很严厉,我就依赖我爸多一些,现在便更是,我死死的抓着这世界上我最后一个可以爱的人,却猛然发现他毁了我曾经同样爱着的一切。

  所以其实我不在我爸面前提起我妈,也只是想好好的爱他。

  葬礼上我几乎没说过一句话,锡京在我旁边替我向前来吊唁的人致谢,其实那些人我也大多是不认识的,我爸的旧友,清雅的前同事,还有志愿者队伍里的其他人。

  我的沉默直到她们的出现才被打破。


  裴露娜的脸还是从前那副讨人厌的模样。

  “你来干什么?”我一整天没怎么吃饭,没什么力气,但还是支撑着站起来走到门外想要拦住她。

  “恩星,我现在不想吵,拜托让我最后看看爸爸。”她那副伪善的纯洁嘴脸简直令人作呕。

  “我爸说过,他没你这个女儿,逝者为大,你要是诚心吊唁,就别违背我爸的意愿。”裴露娜脸色极其难看,我看见她身后走来的周锡勋和他妈妈。

  “恩星,我来看看夏博士。”

  “哦,但她不行,我爸不想见她。”我对上沈秀莲的眼神,指了指裴露娜。

  裴露娜咬牙切齿

  “夏恩星,你别太过分。”

  我嗤笑

  “到底谁过分?你知不知道你来这我爸会觉得晦气?”

  沈秀莲想说话周锡勋却先挡在裴露娜前面,他倒是会护短

  “恩星,拜托,就当卖我个面子,让露娜进去看看吧。”

  周锡勋,我看着他的脸忽然觉得就连曾经喜欢他的自己都无比恶心,他不会还把我当那个除了和他谈恋爱什么都不想的无脑少女吧?

  “周锡勋,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当自己什么东西啊?就在这让我买你面子?你面子很值钱吗?你是谁啊?”

  饥饿使我的腹部不由自主的收缩,我有些不稳,但嘴里凌厉的话却不减分毫。

  “夏恩星!你太过分了!”裴露娜也许是被他护着,说话都有了底气。

  周锡勋到底是养尊处优长起来的富家少爷,我话说的再难听他也只是皱了皱眉,难堪却依旧没有摆在面上的不悦。

  裴露娜刻薄的小市民本性到底也不是和富人在一起生活几天就能粉饰掉的。

  周锡勋拦住她,我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我不知道她们怎么会知道我爸爸去世的事情,思来想去也只有锡京和爸爸碰到的珍妮妈妈会告诉她们了。

  沈秀莲把裴露娜拉回自己身后,婉声道

  “不管怎么样,恩星,拜托先让我们进去吧。”

  她近乎乞求,我没有一丝松动

  “可以,但她就是不行。”我张开手拦住门口,迎着裴露娜怨毒的目光回击。

  我想起锡京,便觉得讽刺,不让自己的亲生女儿上大学,把她扔在韩国不闻不问现在为了一个外人低三下四的和我求情。

  我心底的坚定更甚。

  局面就这么僵持了一下,身后响起的声音终于让我感到一丝松懈

  “干嘛?人多欺负人少吗?”锡京穿着和我一样的素黑色裙子出现在我身后。

  “锡京!”沈秀莲几乎是立刻冲上来抓住她的手,我看见周锡勋也松开了原本拉着裴露娜的手走了过来。

  锡京抽出手,向我身后闪了闪

  “离我远点。”

  我挡在她们中间,听见周锡勋说

  “锡京,跟我们走吧,珍妮妈妈说看到你在这边做志愿者,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要带你走的。”

  锡京在我身后,语调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是吗?来接我啊?那怎么没去找我,倒是先陪女朋友找爸爸来了呢?”

  周锡勋面色变得灰败,想拉锡京的手也被我隔开

  “锡京,我就你这一个女儿了,拜托你,和我回美国去吧。”沈秀莲倒是坚定。

  “别说我是你女儿,我没你这样的妈妈。”

  “锡京……你听我说……”

  “够了!爸爸最起码还会把顶楼留给我!你呢?和仇人的女儿一起阻拦我上大学,和抽了姐姐骨髓的恶魔在一起!”

  “周锡京!”周锡勋像是要冲上来。

  “周锡勋!别叫我的名字!你又要打我了是吗?我难道没说你吗?我最绝望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只想着怎么和我最讨厌的人一起出国,我被扔在外面没人管的时候只知道和女朋友谈恋爱!周锡勋,是你答应我的会一直互相保护的吧?我做到了!你呢?!”

  饶是我背对着锡京也察觉到她眼泪流了下来,我慌忙转过身抱住她

  “锡京……”我想安慰她,却一看到她的泪又想到我自己,阿爸永远离开我的痛苦再一次爆发,我自己也哽咽着说不出话。

  最后还是锡京拍了拍我

  “说着什么要带我走,却还要把她一起带上,你们如果真的要带我走就拿出点诚意啊,怎么?你们动动嘴皮子就可以让我受过的伤全都不算数吗?”

  锡京的质问让好像周锡勋很痛苦,他动了动嘴唇吐出几个苍白的字

  “你到底要我怎样……”

  锡京气极而笑

  “我要你们现在就把裴露娜扔在这,带上我回美国,你能做到吗?”

  周锡勋半张着口却像被淤塞住声道的样子甚至有些滑稽。

  他到底也还是没说话,裴露娜倒是会挑时机,走到周锡勋身侧主动拉住他的手

  “锡京,无论你怎么讨厌我,你都不能否认秀莲阿姨是你妈妈的事实。”

  我护住锡京,怕她冲上去做傻事,但她到底是成长了,就那样站在我身后凉薄的开口

  “裴露娜,你不用在这装白莲花,就这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吗?我今天告诉你,不管是你的男朋友,还是你的秀莲阿姨都是我不要了的。”

  锡京拉住我的手,深吸了一口再次开口

  “现眼够了就走吧。”

  她拉着我往回走,我分明看见她憋的通红的眼眶。

  周锡勋再一次放开裴露娜的手上来拉锡京

  “锡京啊……没有妈妈,没有我,你以后怎么生活,我求你,和我走吧。”

  锡京抽回手,坚定的站在我身边

  “没有你们,这几年我不是照样活着?你也没见我死了吧?”奚落完周锡勋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我以后会和恩星一起生活,我希望你们再也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他们三个都楞在原地,我听见沈秀莲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锡京,就算你不愿意做我的女儿了,我也还是你的妈妈。”

  “我倒希望千老师是我妈妈。”锡京每一个字都咬的痛切。

  “锡京……”周锡勋拽了拽她,压抑的声线大概是在暗示裴露娜妈妈的死。

  “怎么,我说这种话伤到你女朋友了啊?周锡勋,我在韩国这两年怎么没见你问过一句话呢?”

  周锡勋自知理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裴露娜没说话,但我看见了她紧握的拳,沈秀莲走到锡京身边

  “别说了锡京,你知道的……”

  “千老师怎么了?千老师是我见过最好的妈妈!你呢?你到现在不还是想着裴露娜吗?你考虑过我一点吗?”

  “锡京你别再提她了。”周锡勋想拉锡京却被她一个巴掌打了回去。

  “周锡勋,这是你欠我的。”

  我再三确认自己说出的话并不带着颤音,终于艰难的张口

  “你们,闹够了吗?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我喉咙涩的难受,却还是忍住不哽咽“我爸还躺在里面,他和我妈死在同一天了,我爸要我把他葬到离我妈很近的地方,你们难道不觉得在他面前说这种话会遭天谴吗?”

  我为了昭示他们的愚蠢和自以为是,亲手揭开了自己血淋淋的伤口。

  我脑袋里想不出更恶毒的话,气的头脑发热,最终还是恶狠狠的盯着裴露娜告诉她

  “裴露娜,我再告诉你一遍,我爸不会想见你的,她的遗嘱里没提到你一个字,我不妨一起告诉你,我爸不想认你,就是因为我妈讨厌你。”

  我看见她震惊和不甘的表情,五官扭曲出极其难看的模样,我自己也终于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趔趄了一下,一整天水米未进,现在也终于是有些虚脱,我手脚冰凉用不上力,锡京勉强扶住我,抬头看他们

  “听懂了吗?听懂了就滚吧。”

  我看了看锡京,又看了眼身后的都叔叔

  “叔叔,送客。”


  经过这一闹,我心思更乱,锡京一直坐在我旁边陪我。哄着我多少吃下去点东西,可直到天都黑了,我也只勉强咽下半碗海参粥。

  我难过,但还是恨,我甚至更恨,我恨我爸毁了我妈,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世界上。


/


  我爸早就联系好了墓园,遗嘱的第一条就是要我把他葬在离我妈很近很近的一棵树下。

  我去看了那地方,在我妈那个碑的正后方不过三五米的地方。我爸大概是觉得我妈不想见他吧,不敢呆在她旁边。

  回洛杉矶之前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处理我爸的遗产,他从来没和我说过他在韩国还有财产,清雅破产后,我以为家里在首尔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

  但我还是低估了我爸,按照遗嘱,我爸在首尔的两处地产全部归到了我的名下

  清雅艺高的旧址,据说那里设施都还没变,只是关闭了教学业务,我从没回去看过,不想如今竟也成了我的。

  清雅艺术中心,我妈最大的心血。

  另两处房产

  千家老宅和八十五楼。

  我拿到这份财产公证的时候迟迟缓不过神,直到律师又递给我一封我爸留下的信。我一直怨恨我爸一句话也没留就离开了,原来是他早就把想说的说完了,所以才那样等不及的走。

  “恩星,我女儿,不要想我。爸爸没用,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我只能守住这些了。我亲爱的女儿,带着我和你妈妈的爱,继续走下去吧。”

  我看到爸爸的这些话时忽然觉得我曾经的那些恨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我一直以为只有我在背负着我妈的恨活着,看着我爸为我妈的离去痛苦。却从未想过,我爸也背负着我妈对我的爱,替她活在这个世界上。


  欧妈,原谅我,我不想恨了。


/


  锡京最终在我的威逼利诱下去我的大学读了音乐系,她比我有天赋。

  但她还是往日那副懒散的样子,除了专业课,但凡和书沾上一点边的科目每一门她都挂过。

  好在公司的事情有都叔叔帮着我打理,我自己的课程也没有很紧,于是我一得空就拎着周锡京给她恶补音乐史和乐理通识。

  日子还算自在,尽管心里还是隐隐会觉得痛。


  夏天的时候和锡京去了威尼斯,欧妈很喜欢意大利,锡京也很喜欢这个国家的艺术气息,我们难得的在这里度过了一个欢脱自由的暑假。

  我们坐在palazzo suite ducale套间的露台上看着夜晚的星星,开了瓶西施佳雅,我妈以前很喜欢这牌子的酒,她以前收藏过一瓶八六年的,很宝贝。本以为已经找不到了,毕竟家里出了那么多变故,结果上次回去的时候,发现那瓶就被我爸放在酒柜的最顶层好好保存着。

  锡京靠着围栏,手里拿着酒杯,我们都是微醺的状态

  “我爸爸,他很喜欢威尼斯,我十岁的时候,他在这里给我拍了一颗心形的帕帕拉恰,天然无烧,足足六点五克拉。”锡京和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我透过那些光,依然能望见她被爱的那些无忧岁月。

  “你说那个红丝绒盒子里的吊坠?”

  “你什么时候打开看的?”她讶异的转头。

  “你有一次喝多了,非要戴给我看,还说等我嫁人了要送我来着……”

  “……”

  过了一会儿,锡京忽然问我

  “恩星,你说他爱过我吗?”

  “周叔叔吗?”

  “好像他离开的越久,我就越不记得那些他对我的不好了,可是他明明伤害过我,也伤害过你,我觉得我一辈子也不能原谅他。”锡京看着我,眼底寂寥。

  “那说明你一定是被爱过。锡京,爱是无罪的。”我看着她“不必原谅他,但是那些爱值得被原谅。”

  她眼底忽然泛起光“所以恩星,我曾经也是带着爱的小孩子,对吧?”

  “当然,你现在也是。”我笑。

  “恩星,其实我一直很愧疚。”

  “什么?”水街的波浪追击声在我们脚下响动,泊船的人说着晦涩的俚语,远远听着觉得恍如隔世。

  “夏叔叔,走之前来找过我。”锡京看着我“他不止一次和我说过想要我来陪你的事情了,他走之前那天晚上,吃完晚饭和我说,一定要我过来陪你。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还和他说,今年要一起喝年糕汤……”她停了一下,眼睛看向天边的星

  “恩星啊,你说,如果我当时察觉出来一点,没有那么肯定的答应他,他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我喝尽了杯中的酒,很涩,终于在爸爸离开了这么久之后好好的收拾了一下关于这件事的情绪

  “锡京,你知道我爸为什么会吞地西泮吗?”

  她看着我摇摇头。

  “因为我妈就是吃地西泮走的。”我对上锡京的目光,她眼底闪过错愕“那药我尝过,特别苦,一颗就很苦,更何况是那么大一把。”

  我们都沉默着,夜空格外晴朗,流星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划出一道细小的亮光

  “锡京,你不用自责,我爸早就想好了,他决定要回韩国的时候,我就知道已经改变不了结局了。”我尽量平静这去说这些话,我也希望自己是坦然的。

  锡京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又倒了一杯酒

  “恩星,你因为千老师恨过夏叔叔吗?”

  我敛了眸色

  “都过去了。”

  “千老师在悬崖上掉下去那天晚上,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我错愕的看着锡京,她明明那时不在场,就连站在山腰上的我也没有听清她们的对话,锡京怎么会知道。

  锡京笑了笑告诉了我谜底“我后来看了行车记录仪。”

  在我了然的笑意里,这片辽无边际的海里我终于能看见前方的一片属于陆地的阴影

  “千老师和那女人说‘如果没有你,我 恩星爸爸还有恩星,我们一家人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她望向我,我也回望过去,那一瞬间我们各自宇宙里所有的星都碰撞在一起

  “我们都会带着爱,继续生活下去的。”我说。


  欧妈,我猜,你大概也希望我忘记那些痛和恨,带着你们的爱继续走下去吧。


/


  公司运营的愈发好了去,我们年底的时候一起回了趟首尔,分公司年后会开到这边,清雅艺高的原址我找人修缮过了,艺术中心也着手重新装修,我有意重新经营起这些妈妈的毕生心血,也算了去她一桩夙愿。

  疫情没有去年那么严峻了,街上比我上次来时热闹很多,我和锡京从街头逛到街尾,吃着那些我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尝试的街边小吃,驻足在卖发饰的小摊前迟迟挪不动脚步,我们在街角一家亮着明黄色小灯的店里喝了一碗年糕汤,春笋很爽口,年糕也煮的软糯,我和锡京搓着手都喝了一碗,暖乎乎的一下肚觉得人都暖起来了。

  很好喝,但还是比阿爸做的差点。

  欧妈今年有喝到爸爸做的年糕汤吧?


  晚上回家的时候在主卧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个我没见过的纸盒,看起来是妈妈的东西,我正好奇,锡京凑了过来

  “是千老师的东西,我之前给夏叔叔拿过来的。”她蹲在我旁边。

  我蹲在地上一件一件的把里面的东西往外拿

  “啊,这个我没见过诶,是夏叔叔自己放进去的吧?”锡京拿着一张照片,欧妈俯身在电脑前专心致志的看着什么,阿爸站在一边打哈欠。

  “这是拍婚纱照时候的照片吧?”锡京指了指欧妈身上的婚纱。

  “嗯……不过……哈哈哈哈哈哈哈……阿爸怎么这么憨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越看越想笑,锡京最后也忍不住和我对着笑,那封带着我熟悉的定制衣舍LOGO的信封被我打开时,我和锡京脸上的笑意还未褪。

  “这是二十六年前的照片啊……”锡京又拿起那张照片看了看,递给我“你要好好保存啊。”

  “那当然啦。”我收好信封,拿起纸盒里最后一样东西。

  我们的全家福,但是阿爸的那部分被折到了背面。

  我把阿爸的那一半折了回来,看着那照片,良久才道

  “可能我妈真的怨过我爸吧。”

  我叹了口气,却听见锡京说

  

  “可是我在千老师桌子上找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它就是背面向上的。”





——end




#/ 写在最后:单纯的觉得这个文不会有很多人看,也不会有人深扒,所以我自己包上在扒开吧。

  长瘁的最后一段其实就是夏服用地西泮过量产生的幻觉,至于那朵最后落在他脸上的玫瑰,浪漫派当然可以认为那就是千书真的化身,科学派也可以秉持幻觉的观点。其实我自己也不确定。

  其实花了那么多的篇幅写《长瘁》只是说了一个很简洁的事情,夏在千走后每日悔恨,惶惶不可终日,于是想要回首尔看一看她,其实离开洛杉矶的时候就已经起了一了百了的念头了,但他又不忍心恩星孤独终老,所幸碰到了锡京,便在锡京应允会与恩星共同生活后追千书真而去。

  其实无论是防疫的徒劳工作还是药物的瘾性,都将夏允哲本就灰暗的生活推向死寂,最终选择离开。

  至于《长明》的结尾,其实我想说的并不是千书真在绝望而痛苦的日子里完全靠着夏允哲这个信念度日,以至于完全不看合照里的自己和女儿,我想表达的其实更倾向于,千书真一开始是不想看夏允哲的,她在心里也怨他,于是为了不看他故意把夏允哲的部分折到背面,但还是会忍不住拿出来看他,于是就有了锡京发现照片时,照片背面(夏允哲的部分)向上的结果。


  最后就是这两个题目啦

  长瘁:瘁:劳累;疾病   此指夏允哲的生命状态

  长明:此指夏恩星和周锡京的生命状态


  最后的最后,希望疫情早日结束吧~大学生要在家呆疯了🖖🏻

好啦啰嗦的有点多,下一篇也已经在路上啦,希望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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